這篇文章的核心價值在於強調「形式與內容」之間不可分割的關係，並論述了在創造新形式和利用舊形式的過程中，應以推動內容的變革為核心。文章試圖打破對形式與內容的機械化理解，並指出任何新的形式都必須從舊的形式和內容之間相互轉化、逐漸發展而來，而不是簡單地替換或套用。文章強調「利用舊形式」是為了最終打破舊形式，創造新的形式，並以這種轉化為推動社會和文學進步的手段。
主要論點：
形式與內容的相互關係： 形式與內容不是獨立、可分離的，而是互相依存且相互轉化的。內容決定形式，形式也可以影響內容。比如白話文從文言文的發展過程中，內容中的變革性思維最終推動了形式的轉變，這是一個典型的相互轉化的例子。
利用舊形式來達到新形式： 在舊形式中蘊藏著新內容，新形式的誕生就是這些新內容在舊形式中的逐步成長，最終突破舊形式的過程。利用舊形式並不是與舊形式妥協，而是為了最終改造和打破它。例如，白話文運動就是從文言文這一舊形式中發展出來，形成新的表達形式。
文學遺產的接受和利用： 接受文學遺產不應該是簡單地摹仿舊有的形式，而應該是通過挑選那些對新時代有養分的作品，幫助新文學和新的文化思潮的成長。盲目恢復古老的形式，只會陷入落後，甚至開倒車，這並不是真正的利用遺產。
結論： 文章總結指出，形式與內容不可分離，它們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相互轉化。利用舊形式是為了激發新內容的活力，最終達到建立新形式的目的。反之，如果一味恢復舊形式而不是推動新內容，那就是倒退。
如何實踐：
尊重內容與形式的互動：在創作或發展新事物時，不應該孤立地看待形式和內容，而是要考慮它們之間的密切關聯。創新應該是從內容的變化出發，推動形式的轉變。
利用舊形式推動新變革：不要拒絕舊形式，而應該從中挖掘出有價值的新內容，將其融入舊形式中，並通過這種方式逐漸推動舊形式的轉型，最終形成新的形式。
挑選有養分的文學遺產：面對過去的文學遺產，要挑選那些對當前時代有啟發和滋養作用的內容，而非盲目地崇拜所有的舊作。這樣才能真正為現代文化的進步提供支持。
總之，文章強調了形式和內容的辯證關係，提倡在利用舊形式的過程中推動新形式的發展，並通過這樣的方式促進文化和文學的進步，這是對過去、現在和未來之間關係的一種深入思考和積極實踐。
形式與內容的關係
——答廖明君
形式與內容的問題在不久之前受到很多討論，涉及到舊藝術遺產的利用、大眾語言的運用等問題，範圍相當廣泛，但討論的結果似乎仍然沒有達成結論。既然廖君來信問到這個問題，我們也趁此機會進一步探討一下，相信這還是有意義的。
有人曾經用一個比喻說，形式就像是瓶子，內容則像是酒，採用舊藝術的形式裝入新內容，就好比用舊瓶子裝新酒。然而，這個比喻非常不恰當也很危險，因為它將形式和內容看作是可以隨意分離的兩樣東西。這種想法是錯誤的，因為形式和內容之間的關係是不可分割的。有了一定的內容，就必然會伴隨特定的形式，而特定的形式也會表達出某種內容。它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像瓶子和酒一樣機械地可以分開。事實上，形式是內容的自然表現，而不是外部附加上去的東西。
再者，這個比喻的另一個錯誤之處是，它把形式和內容都看作固定不變的東西，認為形式永遠是形式，內容永遠是內容，兩者不能互相轉化。事實上，形式和內容是可以互相轉化的。在一定的條件下，內容可以發展成為形式，形式也可以成為內容的一部分。例如，白話文的興起就是一個形式與內容轉化的例子。文學革命之前的文章大多使用文言文這種形式，而隨著反封建的內容逐漸發展，最終形成了白話文這種新形式。
此外，在日常生活中，我們做事的方式也能說明形式和內容的相互轉化。當我們剛開始做一件新事情時，由於不熟悉，往往會有很多臨時應對的措施，這些臨時應對就是當時的主要形式。但隨著經驗積累，這些措施逐漸被系統化，成為我們做事的內容，進一步又衍生成新的系統化形式。
因此，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：新形式的產生必須來自舊形式中的內容逐步發展，而不是簡單地將舊形式丟掉，換上一個新的外殼。這就像蛋孵化成雞一樣，是內容的自然成長和變化，而不是簡單地把蛋殼換成雞皮就可以達成的。新內容在舊形式中發展，最終突破舊的外殼，呈現出新的生命。
如何利用舊形式與探求新形式
利用舊形式的目的是為了發展新的內容，而不是讓新的內容被舊形式囚禁。這就像把一顆新的種子種在舊的土壤中，目的不是讓種子永遠埋葬，而是利用土壤中的養分讓它發芽、成長，最終成為新的植物。因此，利用舊形式和探索新形式並不是對立的，而是同一過程的不同階段。
在利用舊形式的過程中，我們要始終保持一種批判和鬥爭的態度，目的在於最終打破舊形式，創造出新的形式。如果舊形式已經到了可以被打破的時候，我們就應該毫不猶豫地打破它，建立新的形式。如果可以打破卻不去打破，那就變成了與舊形式妥協，這樣的行為並不能算是真正的利用舊形式。
文學遺產的接受問題
關於接受文學遺產的問題，也可以從這裡找到答案。我們應該接受的是那些能夠提供養分的遺產，用來促進新文學的成長，而不是盲目地接受所有舊有的東西。如果有人主張恢復已被時代淘汰的文言文，那就只是開倒車，無法真正推動文學的進步。
總之，形式與內容是不可分割且相互轉化的。利用舊形式來探索新形式是文學和藝術發展的必經之路，我們應該以此為基礎，促進舊形式的轉型，並在其中尋找新的生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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