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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文章的核心價值和結論

核心價值:

這篇文章的核心價值在於探討在民族危機的非常時期,如何正確地對待宗教問題。作者強調,宗教作為一種意識形態,深深根植於民眾的生活中,是不良社會制度的擁護者,同時也是帝國主義者可能利用的工具。在面對民族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,我們應該將對宗教的態度與民族解放運動緊密結合,而非簡單地全盤反對或忽視宗教問題。

主要論點:

宗教的複雜作用: 宗教在不同情況下有不同的表現方式。它不僅維護了不良的社會制度,還可能被帝國主義者利用來挑撥民族內部的矛盾,或者作為掩飾其侵略行為的煙幕。

對宗教問題的兩種錯誤觀點:

忽視宗教問題: 認為當前唯一重要的是民族危機,其他問題可以暫時擱置。
將反宗教與民族解放並列: 認為反對宗教應該與民族解放運動同等重要,並行推進。
正確的態度: 我們應該將對宗教的態度從屬於民族解放運動的大目標之下。反對宗教不是獨立的任務,而是要結合民族抗爭,針對帝國主義者和國內反動勢力利用宗教進行侵略和壓迫的手段。

結論:

作者認為,在非常時期,對待宗教問題應該採取實事求是、靈活應對的態度。我們需要認識到宗教在民眾生活中的深厚根基,不可能一蹴而就地將其消除。因此,應該將反對宗教的工作與民族解放運動結合起來,從敵人的侵略策略出發,適當地應對宗教問題,最終實現民族的解放和社會的變革。

如何實踐文章的主張

結合民族解放運動,統一戰線:

反對宗派主義: 當敵人利用宗教的宗派性挑起內部矛盾時,我們應該著重反對這種宗派主義,努力團結不同宗教信仰的民眾,共同參與民族抗爭。
揭露敵人欺騙: 當敵人利用宗教作為掩飾其侵略的煙幕時,我們應該強調民眾的實際物質利益,揭露敵人的真正目的,使民眾認清形勢。
利用敵人內部矛盾,加強抗爭力量:

借力打力: 在帝國主義國家之間存在矛盾時,我們可以利用這些矛盾爭取更多的抗爭機會。例如,當西方列強因東方侵略者的過分擴張而對其進行制約時,我們可以藉此壯大自己的力量。
逐步改造宗教觀念,避免操之過急:

教育引導: 通過宣傳和教育,逐步提高民眾的科學文化水平,減少宗教迷信的影響,但要避免激進的手段,如強制打破偶像等,以免引起民眾的反感。
結合實際: 在推進民族解放的過程中,關注民眾的切身利益,使他們認識到自身命運與民族興衰的關係,從而自覺地改變對宗教的依賴。
尊重民眾信仰,避免直接對立:

策略性對待: 由於宗教深植於民眾心中,我們應該尊重他們的信仰,在此基礎上引導他們參與民族抗爭,而非強行剝奪其宗教信仰,造成不必要的對立。
加強對敵人的監督和抵制:

防範滲透: 密切關注敵人利用宗教進行滲透和分化的活動,及時採取措施加以阻止,保障民族解放運動的順利進行。
總結

實踐這篇文章的主張,需要我們在非常時期以民族解放為最高目標,靈活而審慎地對待宗教問題。我們應該將宗教問題納入整體的抗爭策略中,既要防範敵人利用宗教進行侵略和壓迫,又要尊重民眾的信仰,逐步引導他們參與到民族解放的偉大事業中來。只有這樣,才能最大限度地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,實現民族的獨立和社會的進步。

 

非常時期對宗教的態度

——答熊寶君

編者先生:

孫傳芳被刺殺的事件,近期各地都在熱議。我並不認為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,本不想提起來打擾你們。但由於這事件發生在佛教的大本營,讓我聯想到關於宗教的問題,想請教你們的意見。你們對於宗教問題,從未討論過,希望藉此機會給我們一些指導。

在我看來,這件事本身對於宗教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。即使有意義,恐怕也只是加強了宗教的迷信罷了。有些人將「血濺佛堂」的故事看得很重,認為這是對宗教的一個反面的諷刺,其實我看不出有什麼諷刺。在一般人眼中,反而覺得這是佛教中因果報應說的證明,更加成為那些靠佛教謀生之人宣傳的好材料。它在宗教方面的反動性和保守性極為濃厚,其程度不亞於「替父復仇」的故事在舊道德方面的保守性和反動性。

這件事雖然沒有絲毫積極的意義,但它的發生使我們想到:像孫傳芳這樣的軍閥,得勢時不知屠殺了多少生命,榨取了多少人民的血汗。失勢後,仍然擁有巨大的資產,能在租界過著安逸的生活。他正是當今不良社會制度的代表。而這樣的一個代表者,走進宗教的殿堂,公然成為「大師」,坐上了長老的首席。由此看來,宗教的真面目是什麼,就可推知。宗教是不良社會制度的擁護者,它為不良制度的代表者設下了巧妙的出路。它對於社會的罪惡,表面上似乎也反對,甚至要加以制裁。但它對罪惡的制裁,大多推到來世,或者說些死後地獄審判的鬼話,這樣一來,就讓現實中的罪惡繼續橫行。

我記得有名的社會科學家曾說過:「宗教是人民的鴉片。」這真是恰當的比喻。鴉片有毒,且一旦中毒,就會上癮,無法擺脫。宗教將不良制度的毒害種在民眾身上,使之成為民眾根深蒂固的習慣,讓人無法擺脫。如今還有許多痛苦的人民,明明知道他們的痛苦是不良制度造成的,但因受了宗教迷信的毒害,仍以為是前世作孽、神靈發怒的結果。比如水災,明明是負責河工的當局平時不顧農民利益,不做好防範工作所致,而寺院裡的人卻告訴大家這是河神作怪。結果人民雖然窮困,寺院的香火卻更旺盛了。災荒雖然嚴重,人們卻不知道如何尋找正當的出路,這真可算是鴉片的作用。

宗教的毒害既然如此嚴重,我們是不是應該設法反對它呢?但反對宗教與廣大民眾有關,它深深植根於民眾的生活中,要徹底拔除這種根基,我看實在是極為困難的事,有時看來簡直不可能。過去有人用種種方法反對迷信,都沒有什麼效果。例如,用演講會等方式,想在民眾中灌輸科學知識,讓他們覺得宗教迷信不可靠,這辦法可以說一點成效也沒有。前些年又有人用「打破偶像」的方法來反宗教,把寺廟裡的泥塑神像都毀掉了。這不但無效,反而引起民眾的反感,甚至加強了他們的宗教信念。因為神像被毀,他們非常恐懼,害怕神靈發怒,會有災荒發生。恰巧又連年發生了災荒和戰亂,民眾生活更加困苦,讓他們覺得從前的畏懼果然成真,這不是更加強了他們的宗教信仰嗎?

中國的宗教問題也不簡單,在民眾中有勢力的宗教,除了佛教外,還有回教、道教、外來的基督教,也都有一定的影響力,孔子也可算是一種變相的宗教人物。如果我們要反對宗教,對於這些複雜的派別,該採取什麼方法才適當、有效呢?

另外,我還有一個問題:反對宗教的問題,是否值得我們當作最重要的問題來處理呢?眼前中國最迫切的問題,顯然是民族的危機。如果說現在是非常時期,那我們得加上一個形容詞,說這是民族生死存亡關頭的非常時期。現在應該全力對付民族敵人。在這種情況下,我們是否還值得分大量精力來處理宗教問題呢?我認為這很值得討論,所以提出這個「非常時期對宗教的態度」的問題來請教。

——熊寶君來信

我們要討論的問題

熊君提醒我們首次談論宗教問題,我們感到非常高興。熊君對於宗教的見解,在原則上我們認為是正確的。一般而言,宗教是人民的鴉片,宗教是不良社會制度的擁護者,這在現代社會科學上已是確定的觀點,毋庸置疑。

然而,宗教的作用在不同情況下有各種各樣的表現,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物。因此,談到我們對宗教的態度,也就不是簡單的「反對」二字可以概括的。這並不是說我們現在還要擁護宗教,我們只是想說,反對宗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。宗教在民眾的生活中,正如熊君所說,是非常根深蒂固的東西,它是社會意識形態中最頑固的一種。它不僅與不良的社會制度緊密結合,即使制度改變了,它仍能在民眾中發揮不少作用。像蘇聯那樣的國家,社會制度早已改變,但宗教勢力仍未根除。

反對宗教本身不是問題,問題在於宗教問題太複雜、太繁難,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和方法,才能有效地解決這個問題。這正是我們今天要討論的。

宗教的各種作用

在這篇短短的答覆中,我們無法詳細說明宗教的各個方面,只能就熊君提出的範圍談一談。正如我們剛才所說,宗教的作用在不同情況下有各種表現。它是不良社會制度的擁護者,在不良社會制度中,處於優勢地位的人是壓迫者。宗教既然擁護這種不良制度,對於壓迫者的優勢當然也加以辯護。事實上,它被壓迫者利用,為他們服務。但各時代、各社會的壓迫者所處的情況不同,他們的壓迫方式也有差異,因此宗教的作用也隨之變化和發展。

我們現在無法系統地說明宗教的發展,但有幾點可以指出。比如,對於一國內的勞苦人民,它的主要作用是宣揚犧牲的說教,讓受苦的人們忍受現世的痛苦,允諾他們死後得報酬。這樣,壓迫者的壓迫可以維持,而被壓迫者卻失去了反抗的意識。這是宗教最普遍的作用。又比如,在帝國主義時代,帝國主義者對殖民地實行侵略時,宗教又有兩種作用。

第一,侵略者可以利用宗教頑固的宗派性,使殖民地國內民眾自相殘殺,帝國主義者就可以從中取利。這在印度回教徒和婆羅門教徒之間,就常常發生。中國新疆的回漢衝突和西藏的兩個喇嘛的鬥爭,都是很好的例子。中國的軍閥內戰雖然不是宗教戰爭,但被操縱的情形卻與此非常相似。

第二,宗教一方面有頑固的宗派性,另一方面卻有虛偽的世界性。在一定情況下,對於帝國主義的侵略行為也能起到幫助作用。凡是在同一宗派之下的人,無論國籍、身份,宗教在表面上都是一律平等的。侵略者利用這一特點,不妨對被侵略者所信的宗教加以提倡,使被侵略者產生好感,忘記了侵略者的身份,這就是所謂的煙幕作用。比如,意大利佔領阿比西尼亞的「聖城」阿克森,意軍卻下令要保護阿克森的教堂。東方的侵略者吞併了中國的土地,卻煞有介事地提倡佛教和孔教。

宗教問題是否重要

宗教的作用已經談過了,現在再來回答熊君最後提出的問題:在民族危機非常尖銳的當前,宗教問題是否可以當作最重要的問題?關於這個問題,原本可以有兩個相反的回答。或者說:現在唯一重要的問題只是民族危機方面的,我們要全力應對,其他一切都顧不上了,所以宗教問題可以擱置一邊。或者說:民眾受了宗教的麻醉,沒有抵抗的意識,因此反宗教是最重要的問題之一,應該與民族解放同等看待,兩者並行推進。

但這兩個相反的意見都是不對的。第一個意見是把民族解放運動看得過於簡單化,不知道敵人的侵略並非簡單的行為。侵略不僅表現在軍事、政治、經濟上,還體現在文化、宗教上,敵人也會運用他們的侵略手段。如果看不到這一點,認為民族解放運動僅僅是武裝抗爭的運動,這就近於機械論的錯誤。當然,現在中國最迫切需要的是武裝抗爭,這是眼前最需要著重的事情。但如果因此把其他一切都置之不理,那也很危險。文化或意識形態的作用不能輕視,忽略了民眾最深層的宗教問題,就等於給敵人留下了一個進攻的空隙,這是不能不注意的。

第二個意見的錯誤在於,把宗教看成獨立作用的東西,不知道每一種形態的宗教都有一定的社會制度作為基礎,每一種宗教政策都與壓迫者或侵略者的主要行動密切相關。因此,處理宗教問題,應該從它的社會基礎著眼,應該從侵略者的政策著眼。不這樣做,而與民族解放運動獨立地並行地反宗教,結果就如開演講會、毀偶像一樣,反宗教既無效果,對於民族解放運動也無益。

宗教問題是不能忽視的,因為侵略者會利用它作為工具。同時也不能將它獨立起來,與民族解放運動並列。對於宗教問題的正確看法,是要將它與民族運動適當地聯繫起來,並且要從屬於民族解放運動的總目標之下。

該怎麼辦呢

在民族解放運動的總目標之下,我們對宗教的態度,應該針對帝國主義者或國內帝國主義代理人的侵略政策來制定。

例如,當侵略者利用宗教的宗派性來挑撥民族內部的自相殘殺時,我們對於宗教就不能採取單純的全盤反對態度。我們要反對的重點必須放在宗派性上,使互相衝突的宗教民眾能夠團結到民族抗爭的統一戰線中。

當侵略者或國內的代理人也來提倡民眾所習慣的宗教,想藉此掩飾他們的真面目時,我們應該抓住民眾現實的物質利益,來與侵略者的欺騙進行對抗,證明宗教的欺騙是如何危害了民族的生存。

同樣是侵略者的工具,但侵略者之間的矛盾衝突,也使得工具之間存在矛盾。被侵略的殖民地民眾,應該善於利用這種矛盾衝突,這對於我們是有利的。例如,東方和西方的侵略者雖然同是我們的敵人,但因為前者進攻得太過分,後者不得不對其進行打擊,有時甚至因此不得不支持我們的抗爭運動,這對我們來說多少是一種有利的反抗機會。意大利對於阿比西尼亞就是這樣的情況。在宗教上,這種情形也時有反映。西方侵略者的宗教集團,對於中國的民族抗爭運動,有時也會採取贊助的方式,雖然這非常有限,但在民族抗爭的總目標之下,我們對他們就不能一概視為最大敵人。我們要利用他們所提供的一切機會,增強抗爭的力量。

以上幾點,就是我們在非常時期對宗教應採取的態度。性急的人也許認為這對於宗教的存在一時無法推翻,感到不滿。但在民眾生活中根深蒂固的宗教,本來就不是一下子可以推翻的東西。它與舊社會的一切密切結合,反對宗教也要與變革舊社會同步進行。舊社會完全摧毀的那一天,宗教的基礎也才會消失。目前,我們變革舊世界的任務以民族抗爭為主,因此對於宗教的態度,也只能適應這一任務,著重以上的幾點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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